31次传球，8次成功对抗，费煜把他职业生涯最后那点油全都踩出来了。

然后呢？

大连主场1比2输给了青岛，一个冷得像东北冬天里铁栏杆的比分。

准备好献给英雄的眼泪和掌声，就这么卡在喉咙里，不上不下，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儿。

比赛结束的哨声一响，整个体育场安静得有点诡异。

我旁边那哥们儿，手里那半瓶可乐捏了半天，最后还是没舍得往下扔。

他可能跟我一样，心里堵得慌，赛前想好的一万句“牛逼”和“再见”，全被这比分给干沉默了。

那感觉就像你精心准备了一场盛大的烟火，结果刚点着引线，一场大雨瓢泼而下，连个响儿都听不见。

说真的，这球能怪费煜吗？

你看看那场上跑的都是谁。

让一个33岁，职业生涯末期的中场，既当爹又当妈，前场组织靠他，后场防守还得看他那张老脸。

人家青岛海牛那边，外援前锋跟个小坦克似的横冲直撞，我们这边呢？

全指望着费煜一过灵光闪现，这球踢得，不叫足球，叫“费煜历险记”。

那个助攻，是他全场为数不多的高光了。

我看得清楚，他把球传出去那一刻，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，踉跄了一下。

那球传得是真贼，绕过了三个防守队员，精准地找到了队友。

可那又怎么样呢？

进一过球，回头人家给你进俩，这买卖，亏到姥姥家了。

足球这玩意儿，最残忍的地方就在这儿，它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英雄主义电影，而是一帮人的生死局。

你这边还在为“最后一颗子弹”感动得稀里哗啦，那边已经用加特林把你家高地给扫平了。

最尴尬的是赛后的告别仪式。

赢了球，你绕场一周，哭得再惨那叫“铁汉柔情”。

输了球，尤其是这种关键比赛，再搞这些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。

球员们排着队跟费煜拥抱，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沉重，那不像是告别，倒像是集体检讨。

英雄的谢幕，本该是荣耀和掌声，结果硬生生变成了“对不起，没能为你赢下来”的道歉会，这剧本，哪个憋屈的编剧写的？

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，这场比赛只是大连足球这个漫长冬天里，又一阵冷风而已。

费煜的离开，带走的不仅仅是一个老将，更像是一个时代的最后一点念想。

我们总盼着有个英雄能站出来，像电影里演的那样，力挽狂狂澜，结果现实狠狠给了你一巴掌，告诉你，醒醒，童话里都是骗人的。

足球就是这么个玩意，它不讲情面，只认比分。

英雄的落幕，有时候，就是这么静悄悄的，甚至有点狼狈。

球迷能给的，只有那句喊不出口的再见，和一肚子说不出的憋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