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参军铁道兵苦练,家中七口盼转机,隧道贯通盼归乡
铁轨尽头到底藏着什么?或许是归乡的路,也许是理想的光,更有可能是一段段刻在心头、洗刷不去的记忆吧。
你要说,这是一段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军旅故事?NO,咱先等一等,就一个少年应征入伍的决定,背后到底承载了多少重量——家里七口人,他是老大,老父亲挣断了一条腿,母亲一双手粗糙破皮、日夜耕作撑着饭锅。
一张应征通知书,几乎就是家里“人生翻盘”的船票。
可是谁能看得到,这船票上印的全是汗水和泪水,还有那些暗搓搓漂浮着的不确定和焦虑。
娘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利落,她手里的新布袋塞满了补丁衣裳,连鞋底都是她一针一线敲出来的千层底。
这一走,说到底,谁都清楚,是儿子在为家背上“活路”。
爹的拐杖终于从家门口慢慢挪到村口,手里红漆斑驳的小木盒——里面是一块已经停走的老手表。
你说这块手表它还有什么用途?其实,就是一份遗产,一种家族记忆的交接仪式。
生产队的马儿也好像知道今天谁离开了,黄土路上的辙印拖着一车憧憬和不舍,麦田绿得发亮,农民们在田里埋头苦干,那一刻,远山像山水画,村子也像在嘟囔:“孩子,要出发了。”
新兵连是什么味道?辣——辣到外焦里嫩那种。
每天五点钟准时起床,十点钟准时熄灯,训练一遍又一遍,汗水黏在皮肤上,晒得黑亮,做梦都是蹲下起立、军歌、军姿。
王连长,那高个子东北大汉,声音是雷,心却像刚融化的春雪,夜间拉练,一位少年腿抽筋,他毫不犹豫背着他走十里山路。
这背,像可依靠的大山,也是成长路上最硬的靠垫。
每个小兵都想“迈入铁道兵”——能修铁路,有名气,家里也许盼着能转工进城,改写命运的戏码大都在这种混杂着泥巴和梦想的土地上开场。
分配名单下来,一声“李建宏,到铁道兵某部”,又让那个刚告别村口的少年心跳加速。
铁道兵,可不是纸上谈兵,真正的铁血部队,修铁路通隧道,铺桥梁到祖国需要的角落。
兴奋盖过了不安,毕竟听说铁道兵是得进山的,再苦也要闯闯。
拂晓,几人被军卡拉进了山,车窗外雾气环绕,梯田层层,一幅幅民生画卷不知不觉拉远。
颠簸半天,终于到了破破烂烂的营地,几十顶帐篷围着一面红旗,四周是坚硬如铁的峭壁,轰鸣声从远处传来,听着就心里发麻。
“新来的弟兄们,欢迎加入铁道兵大家庭!”
孙大勇连长,一双手像铁钳子,脸上的皱纹塞满了过往故事,带着大家参观营地。
修铁路,不只是建一条路,更是打通生命线和希望线。
你以为,只要努力干活就成了吗?
真不一定!
“前面那座山,我们要打三公里多的隧道。”孙连长手一指,大家都在咂舌。
这山,直插云霄,松树灌木爬满了壁,每走一步都在跟自然死磕。
新兵里,分班到爆破组,山东汉子李忠诚掌门。
“炸药比命还重要,也比命更危险。”班长这句话,一个字都不敢忘。
活不复杂,就是搬炸药、准备雷管、递工具,但每个动作都得精确到发丝,马虎就不是玩命,是送命。
冬天帐篷顶子被风差点刮跑了,夏天闷得睁眼都出汗,饭菜三两口就咽下了。
隧道里潮,空气里是炸药味和粉尘,还不时夹着莫名的窒息感。
但人的适应力也不是吹的,快半年下来,手上都是老茧,皮肤都晒脱了一层,岩石硬度、炸药量、雷管布置这些“技术活”都渐渐熟练。
有一回,遇上快磨破牙的岩层,钻头吱吱叫三天都不见进展,所有人愁眉苦脸。
李班长突然改了爆破方案,画纸划拉两下,炮眼布置变了,风险大但效果更狠。
当天,大家汗流浃背,炸药一点一点塞,雷管安好就撤退。
一声巨响,整个谷地好像被拍了一巴掌。
岩层5米多深的口子硬生生被炸开了。
那晚篝火边,所有人嘴里塞着李班长珍藏的香烟,烟雾伴着笑声,满足又难得。
半年后就变了样,从新手到爆破手,偶尔还能独立完成简单的任务。
哪怕每天灰头土脸,但见到任务“突破”,就觉得自己不仅仅是搬砖,更是盖房的顶梁柱。
家里寄来第一封信,娘的字像蚯蚓一样扭来扭去,咬着每个字都能读出思念。
弟妹上学了,爹的腿没好多少,精神却见了长,常在村里夸“建宏是好儿子”。
这一段,欣慰里藏着酸楚。
有点像吃绿豆粥,入口舒爽,慢慢回味又忍不住犯愁。
营地最有意思的是同乡发小张守信和王铮,仨人休闲日爬山顶看风景,说说家乡的变化,聊聊火车啥时候能通到村口。
“建宏,这铁路修通后能不能坐火车回村?”守信问得认真。
天真的念头里藏着对未来最真切的盼头。
王铮说,他要一家老小坐第一班、从起点走到终点,看看汗水换来的家乡路。
别管现实多难,这种聊天就像在山里种几棵希望树,总能撑过最难熬的日子。
第八个月的时候,工程卡在隧道含水层上,天天地下水涌得厉害,大家都急眼了。
紧急整了超前注浆法,李班长把“带队解决”任务指名交给了建宏。
“你进步快,我信你!”这份信任比爆破还振奋。
小组一班人,齐腰深水砸着干,冷得打哆嗦没人喊停。
最后水层憋住了,隧道又继续推进。
大会上被表扬成了压箱底的牛X瞬间。
不是每一天都那么酷炫,暴雨来时山体松动,全连变抢险队,三天三夜不合眼、靠军巧克力和咖啡硬顶,雨水滴满头盔,打湿又干、干了又烂。
有一回,支撑架险些塌,李班长直接用肩膀顶着、招呼大家抢修。
“比起整个工程,这算小伤。”肩膀青紫一片,他却轻描淡写。
这种时刻才知道,“铁道兵精神”不是嘴上的——是骨头里,血里。
等雨过天晴,山谷像洗过的盘子,亮得发烫。
每往前打一天隧道,就是硬碰硬和自然在赛跑,也是跟自己在比。
苦是真苦,每周文艺晚会却热闹得像赶大集。
有人吹口琴,有人拉二胡,还有人讲段子。
音乐蹦跳在群山间,笑声就是驱疲劳的秘密武器。
建宏会在娘送的日记本上写写画画,字从稚嫩到稳健,哪怕工地杂乱也不缺真实。
在山里啥都得学,基本包扎止血技术也是必须的。
有一次新兵划伤了胳膊,几十公里没医疗点,建宏一通消毒、缝合、包扎,救了同伴一条胳膊。
这一年春天,隧道终于贯通。
所有人沸腾、欢呼、流泪和拥抱,胜利来得不容易,欢喜是混着痛与汗的。
阳光透过最后一层岩壁洒进隧道,整个工区金灿灿,照亮了所有人的胸口。
庆祝会只有几个硬菜,一小杯白酒,足够大家兴奋一晚上。
战士们举杯庆贺铁道兵精神,群山回响、豪气冲天。
建宏的身份彻底变了——从老家羽翼未丰的竹竿小子,变成了铁道兵中的一份子,一点点刻进了钢铁和泥土里。
隧道贯通后,又是一阵铺轨风暴。
钢轨每根几百公斤,要十几个人合力才能装好。
晒黑、出汗、白茧手上又厚了一层,人却精神更足,因为每一根道钉,就是家乡与边疆相连的见证。
家里也有好事不断传来,弟弟考上高中,妹妹得了奖,爹的腿也慢慢好。
这点好消息,就是工地上最好的续航剂。
有一天,守信问:“你退伍后想干啥?”
建宏说:“想在铁路干下去。”
守信则打算回村开拖拉机,用机器把家里的地轰一遍。
没有轰轰烈烈的海誓山盟,只有愿望和汗水。
在大山修路,不光是为国家,也是在打磨自我。
四季更替,青春在山中流转,少年变成硬汉,眼神里亮的是真铁。
三年后,站在山口,望着自己修的铁路,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少年。
成了见证者、参与者、也是创造者。
铁轨闪光,像是希望延伸,又像是通向心头深处的路。
退伍那天,建宏把爹的那块不走的手表交给新战士,接力的不只是记忆,是精神。
离开大山,卡车慢慢滑出群山,山风吹得人心头发酸又期待。
后来的日子如愿转业做了铁路工人,每次搭火车穿过那座隧道,窗外的世界呼啸退去,脑子里全是那些汗水和滚烫的时光。
如今站在铁轨旁,望着消失在天际的那一段钢铁,恍惚间觉得,那不只是路,是青春的余烬还没烧尽。
那些岁月,一点点渗进血脉,化成最深的底色。
要是让咱们重选一次,还会不会再走这趟路?
或许,不管多少次选择,总有人成为那条铁轨上的一部分。
你觉得呢?回头看,你自己的青春路上,留下了什么样的车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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